我是怪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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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是怪物
他拿了吹風插上電遞給濯月：“頭發濕著不好。”
想起對方似乎很缺乏生活常識，又問了句：“會用嗎？”
濯月放下手裏的紙杯，接過吹風，拇指在開關上一按，呼呼的熱風吹出來，他對著自己垂下的發尾吹了吹。
然後點了下頭，表示這題他會。
洛聽潺和他大眼瞪小眼：“……行吧。”
唉，小仙男人設不倒，看這生疏的動作，懵然的表情，就知道沒自己吹過。
那麽一頭長發，看起來烏黑亮麗，摸起來也很順滑，正主連吹風都不會用，也不知平日裏是怎麽打理的。
……廚藝倒是奇跡般點滿了。
洛聽潺不敢讓濯月自己動手了，他怕這一頭手感極佳觀賞性也滿分的秀發毀了。
把吹風從男人手裏抽出來放到桌子上，轉身翻出一條沒用過的白毛巾，繞到濯月身後，將滴水的頭發盤起來整個裹住，打個結，塞進男人手裏：“拿好，我洗個澡出來給你吹。”
說完拿了一套換洗衣服往浴室裏走，走到門口沒忍住回頭叮囑道：“你聽話，別動吹風，知道嗎？”
男人坐在椅子上，手裏抱著被強塞的毛巾團，看著少年比自己還緊張的表情，蹙著眉點點頭。
得到承諾，洛聽潺這才放下心，關上浴室門，水淋下來時還在想，人沒到手，自己先心疼上了。
美人總是有特權的，他幽幽的想。
淅淅瀝瀝的水聲隔著一扇玻璃門飄揚在房間裏，椅子上的男人盯著毛巾團沒包嚴實露出來的一截發尾，呼吸間，濕漉漉的頭發變得幹燥，一絲水汽也無了。
他眼中流露出一絲滿意，像是在說，看，他可以做到。
看了一眼浴室的玻璃門，男人似是自言自語:“仲孫，有更好的方法，為何不能用？”
片刻後，男人低語：“他會害怕。人類都怕。”
“他們制造怪物，恐懼怪物。”
他垂眸，黑稠卷翹的長睫下露出一抹明滅的猩紅，美麗如神的容顏染上幾許陰霾，像是魔物般詭秘。
“我是怪物。”
窗外天光明亮，照不透屋內陰影。
長久的靜默。
男人低聲喃喃：“仲孫，他總會知道的。”
是的，他總會知道的，他絕不甘於永匿黑暗。
長久的時光中，他變壞了，他索要的更多。
又是許久的沈默，男人碰了碰纏裹的白毛巾，指尖傳來絨絨的觸感，帶著點潤。
他輕輕摩挲，似是挽留似是回味，他看著窗外大盛的日光，輕輕地笑，既愉悅又晦澀。
“至少不是現在？”
“仲孫，你總是對的。”
“他有選擇的權力。”
“不會是現在，光會熄滅的。”
話題似乎到此為止了，幹燥的發絲重新變得濕潤，男人端坐在那裏，雙手攏著毛巾裹成的團，目光掃過桌上的吹風，變得若有所思。
在此之前，或許他應該學習一些人類的東西。
人類制造怪物，人類也創造文明。
像昨天晚上那樣，他會喜歡的。
*
洛聽潺是南方人，動作很快，加上惦記著濯月的濕頭發，不到十分鐘就出來了。
他自己是短發，又是大夏天，拿幹毛巾隨便擦幾下幾分鐘自己就幹了。
出來看人乖乖坐著，沒亂動，洛聽潺心裏挺滿意。
不會沒事，他會就行了。
不會還搗亂才頭疼。
洛聽潺試著想了想男人一臉“我不無不我就不”的倔強表情和自己唱反調的樣子。
……抱歉，想不出來。
那麽蠢的表情，不適合濯月那張臉。
不過，如果真有那一天，他會生氣嗎？
看著不遠處的男人，洛聽潺笑吟吟走了過去。
如果真有那一天，只能說明一個問題。
他得手了。
*
站在男人身後，拿著吹風，洛聽潺忽然想起一個問題，聽說，吹風其實挺傷頭發。
洛聽潺手指穿過濕漉的發絲，稍作梳理，問道：“濯月，你平時洗完頭發用吹風吹嗎？”
關於男人常識缺乏的問題洛聽潺倒是沒多想，這樣的容貌氣度，一般家庭養不出來，嬌貴些也正常。
他不會別人還不會嗎？
至於男人之前說沒家了，有錢有勢不代表幸福，反而糟心事愈多。
濯月：“不吹。”
洛聽潺驚訝：“自然幹嗎？這也太傷身體了，冬天怎麽辦？”
濯月沒說話。
洛聽潺倒有些舉棋不定起來，他是好意，但要是濯月自己喜歡自然幹，他自作主張似乎不太好。
主要是目前關系沒到那個份上。
洛聽潺：“那現在你看……”
他話沒說完，男人的聲音從前面響起：“沒人教，我不會。”
洛聽潺因為位置的原因看不到男人的表情，但是聽語氣，似乎很低落。
他本來就有意，正愁找不到接近男人的機會，加上也是真情實意的心疼，當下就道：“我教你。”
男人“嗯”了聲，很乖學生地承諾：“我會認真學的。”
洛聽潺抿抿唇，還是流露出一絲笑意：“這門手藝挺值錢，你打算怎麽付學費？”
男人似是沒有想到竟然還有學費這一茬，一時間沒說話。
洛聽潺心裏有些癢，很想知道男人現在臉上是什麽表情。
震驚？茫然？
一定很漂亮。
不過他只是看人太乖，沒忍住逗弄了一句，沒打算為難男人，現在自然就該遞臺階了：“我開玩……”
話沒說完就聽男人道：“想要什麽，我有的，你都可以拿走。”
“笑”字差點嗆進嗓子眼裏。
哎，真是個漂亮小笨蛋。
這話聽著可真可心，但洛聽潺自認兩人關系還沒到那個份上，這話要不是男人說的，洛聽潺聽都不帶聽的，保準這是一個油膩大渣男，哄小女孩的話張口即來。
但落到男人身上，洛聽潺卻覺得是男人傻。
主要是那張臉，要真出去，哪還需要說這話來騙，千百個女孩願意跟著回家，不說女孩，男孩也是願意的。
這笨笨的小模樣，不被別人騙就是好的了。
現在的女孩子可精得很，除了漂亮小哥哥誰也不認。
想想兩人素昧平生的，見第一面男人二話不說就要給他帶路，淋完雨還給他煮飯熬湯，被枕了一晚上大腿，半個埋怨的字沒有不說，第二天一大早還主動提出送他回旅舍。
老黃牛都沒他任勞任怨。
可不是傻麽？
對自己這樣，他倒是挺高興，已經想著要怎麽把人哄到手了，要是對別人也這樣……
越想洛聽潺越憂心，連忙囑咐男人：“濯月，這樣的話可不能隨便對人說。”
回想一番，似乎從昨天到現在，濯月似乎說過不少類似的話。
突然就有些良心痛。
濯月：“對你也不能嗎？”
洛聽潺倒是挺想說能的，但是到底年輕，臉皮子沒厚到那個份上：“……不能哦。”
濯月“哦”了一聲，問：“那對什麽人說才不隨便。”
洛聽潺：“要很親密的人才行。”
濯月很有求知欲：“什麽才算很親密的人。”
洛聽潺想了想：“每個人的理解不同，個中尺度你自己把握嘛，一般來說，那個人出現了你自然而然就會知道。”
男人給洛聽潺的感覺就像一張白紙，固然可以肆意塗抹上自己的色彩是件使人愉悅的事，但他沒什麽特殊癖好，不管最後結果如何，始終也是希望男人好的，自然不會亂說。
男人：“我知道了。”
他忽然將話題轉了回來：“那學費，你想要什麽？”
洛聽潺：“……”
他早該知道，以男人較真的性格，不該和他開玩笑的，唉。
他含混應道：“等教的時候再說吧。”
傻瓜，求之不得的事，哪裏舍得收你學費。
濯月“嗯”了一聲，道：“那學會之前可以先麻煩你嗎？”
洛聽潺楞了一下，似乎有哪裏不對。
濯月：“不行嗎？”
洛聽潺回神：“當然可以，小事。”
熱風吹佛，手指穿插在綢緞般的發絲裏，水分一點點被蒸發，結束的時候洛聽潺累的手都有些發酸，但看著男人站起身時散了滿背的烏黑發絲，頓時成就感蓋過了疲憊。
男人略微上挑的鳳眼微微瞇起，看起來被伺候的很舒服。那慵懶的模樣，讓洛聽潺想到肖二家那只總喜歡在午後趴陽臺曬日光浴的貓咪。
睡足了就會這樣瞇著眼，高貴冷艷地踱著貓步來到主人面前，施舍一般讓你摸摸它油光水滑的皮毛。
人比貓可愛，起碼不會朝你齜牙。
洛聽潺露出笑容：“收工！”
這時門外傳來敲門聲，他看一眼衣衫不整的男人，把吹風的線纏好交給他：“屏風後的櫃子櫃子看到沒，放那兒，我去開門。”
男人乖巧的去了，屏風將他遮擋得嚴實。
洛聽潺過去開了門，是小寶送餐來了。
他讓開，小寶端著餐盤將飯菜一一擺放在桌上：“客人慢用。”
眼看人要走，洛聽潺想起什麽：“等等。”
小寶看向他：“？”
洛聽潺：“你們這裏有洗衣服的地方嗎？昨天淋了雨，所以……”
小寶眨眨眼：“把衣服交給小寶，小寶會洗衣服。”
洛聽潺就去浴室的臟衣婁裏拿了自己換下來的衛衣牛仔褲，連帶濯月的長裙外襯。
他把長裙和外襯給小寶看了看：“這個能洗嗎？”
這兩件的材質很特殊，看做工應該是全手工的，有漂亮的刺繡和花紋，洛聽潺怕給人洗壞了。
他沒問濯月，想也知道連頭發都不會吹的人，會知道衣服要怎麽洗？
他自己倒是研究過懂一些，但有專業人員在，不問白不問。
小寶遠遠看了兩眼：“小寶會。”
洛聽潺松了口氣，能洗是最好的。
將衣服給了小寶，小寶就離開了，兩人坐下開始享用這份有些遲的早餐。
拿起一個灌湯包，牙齒輕輕一碰，薄薄的表皮就破開了一條口子，豐盈的汁水流淌進喉舌，滿嘴鮮香。
洛聽潺忍不住感嘆：“這手藝，真不錯。”
輕輕啜了一口薏仁粥的男人頓了一下，放下湯匙，碰到碗沿，發出一聲清脆的鳴叫：“粥也不錯，你試試。”
洛聽潺笑著端起男人推過來的青瓷碗，舀起一湯匙：“清甜軟糯，確實不錯。”
濯月：“和昨晚的雞蛋醪糟羹比呢？”
“這哪裏有什麽可比性……”洛聽潺下意識說道，忽然反應過來什麽，不是吧？
確實沒啥可比性，壓根就不是一種食物，怎麽比？
不過看著男人蹙著的眉頭，他清清嗓子，道：“昨晚的雞蛋醪糟羹甘甜芳醇，如今想起來都還口齒回甘。這薏仁粥雖好，到底還是差了些。”
小朋友的好勝欲還是要滿足一下的。
不過他倒也沒說錯，那雞蛋醪糟羹味道確實好，好到都不像眼前這個神仙似的男人做出來的。
不過親眼所見，人家確實有一手好廚藝。
濯月果然松了眉，不過還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。
洛聽潺搖搖頭，小朋友的攀比心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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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後點了下頭，表示這題他會。
洛聽潺和他大眼瞪小眼：“……行吧。”
唉，小仙男人設不倒，看這生疏的動作，懵然的表情，就知道沒自己吹過。
那麽一頭長發，看起來烏黑亮麗，摸起來也很順滑，正主連吹風都不會用，也不知平日裏是怎麽打理的。
……廚藝倒是奇跡般點滿了。
洛聽潺不敢讓濯月自己動手了，他怕這一頭手感極佳觀賞性也滿分的秀發毀了。
把吹風從男人手裏抽出來放到桌子上，轉身翻出一條沒用過的白毛巾，繞到濯月身後，將滴水的頭發盤起來整個裹住，打個結，塞進男人手裏：“拿好，我洗個澡出來給你吹。”
說完拿了一套換洗衣服往浴室裏走，走到門口沒忍住回頭叮囑道：“你聽話，別動吹風，知道嗎？”
男人坐在椅子上，手裏抱著被強塞的毛巾團，看著少年比自己還緊張的表情，蹙著眉點點頭。
得到承諾，洛聽潺這才放下心，關上浴室門，水淋下來時還在想，人沒到手，自己先心疼上了。
美人總是有特權的，他幽幽的想。
淅淅瀝瀝的水聲隔著一扇玻璃門飄揚在房間裏，椅子上的男人盯著毛巾團沒包嚴實露出來的一截發尾，呼吸間，濕漉漉的頭發變得幹燥，一絲水汽也無了。
他眼中流露出一絲滿意，像是在說，看，他可以做到。
看了一眼浴室的玻璃門，男人似是自言自語:“仲孫，有更好的方法，為何不能用？”
片刻後，男人低語：“他會害怕。人類都怕。”
“他們制造怪物，恐懼怪物。”
他垂眸，黑稠卷翹的長睫下露出一抹明滅的猩紅，美麗如神的容顏染上幾許陰霾，像是魔物般詭秘。
“我是怪物。”
窗外天光明亮，照不透屋內陰影。
長久的靜默。
男人低聲喃喃：“仲孫，他總會知道的。”
是的，他總會知道的，他絕不甘於永匿黑暗。
長久的時光中，他變壞了，他索要的更多。
又是許久的沈默，男人碰了碰纏裹的白毛巾，指尖傳來絨絨的觸感，帶著點潤。
他輕輕摩挲，似是挽留似是回味，他看著窗外大盛的日光，輕輕地笑，既愉悅又晦澀。
“至少不是現在？”
“仲孫，你總是對的。”
“他有選擇的權力。”
“不會是現在，光會熄滅的。”
話題似乎到此為止了，幹燥的發絲重新變得濕潤，男人端坐在那裏，雙手攏著毛巾裹成的團，目光掃過桌上的吹風，變得若有所思。
在此之前，或許他應該學習一些人類的東西。
人類制造怪物，人類也創造文明。
像昨天晚上那樣，他會喜歡的。
*
洛聽潺是南方人，動作很快，加上惦記著濯月的濕頭發，不到十分鐘就出來了。
他自己是短發，又是大夏天，拿幹毛巾隨便擦幾下幾分鐘自己就幹了。
出來看人乖乖坐著，沒亂動，洛聽潺心裏挺滿意。
不會沒事，他會就行了。
不會還搗亂才頭疼。
洛聽潺試著想了想男人一臉“我不無不我就不”的倔強表情和自己唱反調的樣子。
……抱歉，想不出來。
那麽蠢的表情，不適合濯月那張臉。
不過，如果真有那一天，他會生氣嗎？
看著不遠處的男人，洛聽潺笑吟吟走了過去。
如果真有那一天，只能說明一個問題。
他得手了。
*
站在男人身後，拿著吹風，洛聽潺忽然想起一個問題，聽說，吹風其實挺傷頭發。
洛聽潺手指穿過濕漉的發絲，稍作梳理，問道：“濯月，你平時洗完頭發用吹風吹嗎？”
關於男人常識缺乏的問題洛聽潺倒是沒多想，這樣的容貌氣度，一般家庭養不出來，嬌貴些也正常。
他不會別人還不會嗎？
至於男人之前說沒家了，有錢有勢不代表幸福，反而糟心事愈多。
濯月：“不吹。”
洛聽潺驚訝：“自然幹嗎？這也太傷身體了，冬天怎麽辦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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洛聽潺倒有些舉棋不定起來，他是好意，但要是濯月自己喜歡自然幹，他自作主張似乎不太好。
主要是目前關系沒到那個份上。
洛聽潺：“那現在你看……”
他話沒說完，男人的聲音從前面響起：“沒人教，我不會。”
洛聽潺因為位置的原因看不到男人的表情，但是聽語氣，似乎很低落。
他本來就有意，正愁找不到接近男人的機會，加上也是真情實意的心疼，當下就道：“我教你。”
男人“嗯”了聲，很乖學生地承諾：“我會認真學的。”
洛聽潺抿抿唇，還是流露出一絲笑意：“這門手藝挺值錢，你打算怎麽付學費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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洛聽潺心裏有些癢，很想知道男人現在臉上是什麽表情。
震驚？茫然？
一定很漂亮。
不過他只是看人太乖，沒忍住逗弄了一句，沒打算為難男人，現在自然就該遞臺階了：“我開玩……”
話沒說完就聽男人道：“想要什麽，我有的，你都可以拿走。”
“笑”字差點嗆進嗓子眼裏。
哎，真是個漂亮小笨蛋。
這話聽著可真可心，但洛聽潺自認兩人關系還沒到那個份上，這話要不是男人說的，洛聽潺聽都不帶聽的，保準這是一個油膩大渣男，哄小女孩的話張口即來。
但落到男人身上，洛聽潺卻覺得是男人傻。
主要是那張臉，要真出去，哪還需要說這話來騙，千百個女孩願意跟著回家，不說女孩，男孩也是願意的。
這笨笨的小模樣，不被別人騙就是好的了。
現在的女孩子可精得很，除了漂亮小哥哥誰也不認。
想想兩人素昧平生的，見第一面男人二話不說就要給他帶路，淋完雨還給他煮飯熬湯，被枕了一晚上大腿，半個埋怨的字沒有不說，第二天一大早還主動提出送他回旅舍。
老黃牛都沒他任勞任怨。
可不是傻麽？
對自己這樣，他倒是挺高興，已經想著要怎麽把人哄到手了，要是對別人也這樣……
越想洛聽潺越憂心，連忙囑咐男人：“濯月，這樣的話可不能隨便對人說。”
回想一番，似乎從昨天到現在，濯月似乎說過不少類似的話。
突然就有些良心痛。
濯月：“對你也不能嗎？”
洛聽潺倒是挺想說能的，但是到底年輕，臉皮子沒厚到那個份上：“……不能哦。”
濯月“哦”了一聲，問：“那對什麽人說才不隨便。”
洛聽潺：“要很親密的人才行。”
濯月很有求知欲：“什麽才算很親密的人。”
洛聽潺想了想：“每個人的理解不同，個中尺度你自己把握嘛，一般來說，那個人出現了你自然而然就會知道。”
男人給洛聽潺的感覺就像一張白紙，固然可以肆意塗抹上自己的色彩是件使人愉悅的事，但他沒什麽特殊癖好，不管最後結果如何，始終也是希望男人好的，自然不會亂說。
男人：“我知道了。”
他忽然將話題轉了回來：“那學費，你想要什麽？”
洛聽潺：“……”
他早該知道，以男人較真的性格，不該和他開玩笑的，唉。
他含混應道：“等教的時候再說吧。”
傻瓜，求之不得的事，哪裏舍得收你學費。
濯月“嗯”了一聲，道：“那學會之前可以先麻煩你嗎？”
洛聽潺楞了一下，似乎有哪裏不對。
濯月：“不行嗎？”
洛聽潺回神：“當然可以，小事。”
熱風吹佛，手指穿插在綢緞般的發絲裏，水分一點點被蒸發，結束的時候洛聽潺累的手都有些發酸，但看著男人站起身時散了滿背的烏黑發絲，頓時成就感蓋過了疲憊。
男人略微上挑的鳳眼微微瞇起，看起來被伺候的很舒服。那慵懶的模樣，讓洛聽潺想到肖二家那只總喜歡在午後趴陽臺曬日光浴的貓咪。
睡足了就會這樣瞇著眼，高貴冷艷地踱著貓步來到主人面前，施舍一般讓你摸摸它油光水滑的皮毛。
人比貓可愛，起碼不會朝你齜牙。
洛聽潺露出笑容：“收工！”
這時門外傳來敲門聲，他看一眼衣衫不整的男人，把吹風的線纏好交給他：“屏風後的櫃子櫃子看到沒，放那兒，我去開門。”
男人乖巧的去了，屏風將他遮擋得嚴實。
洛聽潺過去開了門，是小寶送餐來了。
他讓開，小寶端著餐盤將飯菜一一擺放在桌上：“客人慢用。”
眼看人要走，洛聽潺想起什麽：“等等。”
小寶看向他：“？”
洛聽潺：“你們這裏有洗衣服的地方嗎？昨天淋了雨，所以……”
小寶眨眨眼：“把衣服交給小寶，小寶會洗衣服。”
洛聽潺就去浴室的臟衣婁裏拿了自己換下來的衛衣牛仔褲，連帶濯月的長裙外襯。
他把長裙和外襯給小寶看了看：“這個能洗嗎？”
這兩件的材質很特殊，看做工應該是全手工的，有漂亮的刺繡和花紋，洛聽潺怕給人洗壞了。
他沒問濯月，想也知道連頭發都不會吹的人，會知道衣服要怎麽洗？
他自己倒是研究過懂一些，但有專業人員在，不問白不問。
小寶遠遠看了兩眼：“小寶會。”
洛聽潺松了口氣，能洗是最好的。
將衣服給了小寶，小寶就離開了，兩人坐下開始享用這份有些遲的早餐。
拿起一個灌湯包，牙齒輕輕一碰，薄薄的表皮就破開了一條口子，豐盈的汁水流淌進喉舌，滿嘴鮮香。
洛聽潺忍不住感嘆：“這手藝，真不錯。”
輕輕啜了一口薏仁粥的男人頓了一下，放下湯匙，碰到碗沿，發出一聲清脆的鳴叫：“粥也不錯，你試試。”
洛聽潺笑著端起男人推過來的青瓷碗，舀起一湯匙：“清甜軟糯，確實不錯。”
濯月：“和昨晚的雞蛋醪糟羹比呢？”
“這哪裏有什麽可比性……”洛聽潺下意識說道，忽然反應過來什麽，不是吧？
確實沒啥可比性，壓根就不是一種食物，怎麽比？
不過看著男人蹙著的眉頭，他清清嗓子，道：“昨晚的雞蛋醪糟羹甘甜芳醇，如今想起來都還口齒回甘。這薏仁粥雖好，到底還是差了些。”
小朋友的好勝欲還是要滿足一下的。
不過他倒也沒說錯，那雞蛋醪糟羹味道確實好，好到都不像眼前這個神仙似的男人做出來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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